杭法基：波依斯（人面壁选页）-水墨
（文：楚寻欢）
艺术是什么？
艺术本质上是精神的，人文与历史充斥其中。面对一件艺术作品，艺术便成为可感知的物化的精神。
尚文、尚意、尚隐、尚内美，此乃艺术源远流长之精髓。
人们对艺术的向往，源于人性对启发心灵的渴望。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艺术是推动社会精神文明进步的伟大动力。
北野说，艺术就是以创新的方式把事情做到极致。
任何事物做到极致，我们都可以用“艺术”来形容，投资管理、政治科研等等都可以做到艺术境界，而这种艺术境界来源于艺术修养。
当我们在谈论艺术时，我们到底在说什么？
中国美术史注重文脉传承，文人士大夫的隐逸抑或凸显离不开儒释道文化的互相渗透，以笔墨纸砚为凭借的中国书画同样也是文人抒情言志的产物。
就艺术的当代性而言，“笔墨当随时代”是艺术时代精神的必然诉求，今天的艺术时代精神已经远远不囿于水墨这种材质，多元并进的世界格局让我们看到更多和而不同的无限可能性。
装置、影像、行为艺术始于西方，也是工业文明所带来的世界格局天翻地覆的变化让艺术家脑洞大开的产物。杜尚的便池作品《泉》、博伊斯的“救赎”思想，安迪·沃霍尔们的波普遗产，乃至赫斯特的钻石骷髅美学，都是对自由、创造精神及对自身的反省与批判的凸显。这种提倡独立思考、追求自由与创新、挑战权威的思想，与东方禅学精神的“诸相非相、大破大立、无中生有”别无二致，人类生命智慧的终极诉求殊途同归。
我们谈论艺术时，千万不要以为书画、雕塑才是艺术，艺术不仅仅是今天衍生的装置、影像、行为，我们看到听到的音乐、舞蹈、杂技、相声也仅仅只是艺术的一个分支——表演艺术。
艺术包罗万象，艺术与人类孪生，人类的思维有多大，艺术就有多大。
中国古人把书画当做一种修身养性的凭借，一个好的书画家，首先是一位文化底蕴与艺术修养俱佳的文人，一位优秀的文人，必然是能呈现时代精神的思考者与独语者。
相较于器识，艺术是小道，然“技可进乎道，艺可通乎神”，如此，艺术又是大道。艺术与艺术家的关系天然不可分割，艺术家的人格魅力常常超越艺术本身。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等为人类所做的贡献如果我们仅仅用书画家、雕塑家来形容是远远不够的；王维、法常、倪瓒、八大、徐渭等等，他们首先是诗人、文人，然后才是书画家以及更多社会身份，弘一法师更是成为以艺入道的典范，当艺术成为一种修行凭借与生活方式，人生处处皆艺术。如此，我们就不难明白贡布里希说的“没有艺术，只有艺术家”。
博伊斯说的“人人都是艺术家”，就像佛经说的“众生佛性本具”，然“修德方显”。艺术不只是艺术家的作品，每个人以充满生命力的态度独立思考，拥有自由自在的创造力与想象力，都是艺术家。
优秀的艺术家，人的生命状态与痕迹才是最大的艺术。禅宗以迦叶尊者“拈花一笑”为其滥觞，其“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成为众生破迷开悟之经典心法传唱。愚痴凡夫，随名相流；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孔子、达摩、乔布斯与杜尚虽不在同一领域，却同属生命之禅者，更无东西之别。艺术是如此有趣，大艺术家，必然是人生大玩家，艺术家的生命情调可见一斑。
艺术是什么？什么是艺术？
这确实是一个常变常新、捉摸不透又很难说清楚的问题。
也许此刻，“艺术”正藏在你的思考与憧憬里窃笑。
作者简介：
王绍军，笔名楚寻欢，湖南武冈人，南蛮北漂客，资深媒体人、艺评人。现为环球文化网主编，东方禅社发起人，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友好艺术交流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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